安安

云上风景07

云景可乔才不会乖乖听话,她要去找泠然师伯,万一真的没了呢,那个梦太真实了。

云景可乔掀开被子,刚要下床,突然鼻子一热,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,伸手一摸,流鼻血了!

“拿去擦干净,脏死了!”

“哦”

云景可乔接过帕子,擦了起来。

不对啊,谁的声音?

云景可乔一低头,只见一个四五岁白胖白胖穿得绿油油的小孩坐在她腿上,一脸嫌弃的看着她。

“啊,你谁啊?”云景可乔惊得往后退了一下。

“你抱了我两天,不知道我是谁?”

“何首乌?!!”云景可乔咽了咽口水,“所以你早就成精了?”

“之前修炼就卡在那儿了,死活化不了人形,你那滴酒竟然帮到我了,本来还想好好睡一觉,结果你的鼻血滴到我身上了,脏死了”娃娃看了看云景可乔的鼻子,往后挪了挪。

“那你挺厉害啊,我师父都没看出来。”云景可乔傻笑着,又想到了什么,问道“我的梦是你给的吗?”

“嗯,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个人的事吗”

“哦,走跟我去看泠然师伯!”云景可乔抱起何首乌就往外跑。

“你放下我,放下,你身上脏死了!”何首乌在她怀里挣扎着。

云景可乔只好放下它,一起走了。

“师伯!”云景可乔站在听琴轩外敲门,说实话她真的希望是师伯打开门,哪怕是像上次一样冷冷的不看她。
她真的好心疼师伯。

可是无人应答。

“人家还没醒呢”何首乌一脸鄙视的看着云景可乔,踹门进去了。

“师伯”云景可乔跟在何首乌身后。

到了密室,师伯还躺在那儿。

何首乌上前,站在床边,搭了脉。

“你会医术?”云景可乔讶异道。

“跟你师父学的”何首乌淡淡道。

“啊?什么时候的事,我怎么不知道?”云景可乔坐在了床边。

“你师伯,快醒了”何首乌答非所问。

“小东西?”泠然睁开眼,眼前是云景可乔放大的脸。

“师伯!你终于醒了”云景可乔笑得流了泪“师伯,我还以为你真的没了”

“傻孩子,师伯哪那么容易没啊”泠然抬手给云景可乔拭去了脸上的泪。

“这位是……”泠然看到了云景可乔身旁何首乌。

“这是我挖出来的,一千一百年的何首乌!”云景可乔一脸的骄傲。

“呵呵呵,我先走了”

“师伯你看,它多可爱啊,让它呆在这儿吧,它是个好妖”云景可乔一把抱过何首乌放到泠然面前。

何首乌听到云景可乔的话,竟脸红了,不好意思的笑着。

“好,你师父若是允许的话”泠然温和的笑道。

“师伯允许了,我师父肯定也允许的!”云景可乔笑道,“师伯,我去告诉师父你醒了”

云景可乔说罢,抱着何首乌跑去找她师父了。

何首乌这次没有挣扎。

“师父!师父!”云景可乔不知道她师父去给哪个师兄送药了,满封云的喊着。

“呦,一会儿不见,你生了个这么大的儿子啊?!”哈士奇迎面走来,看到云景可乔怀里的孩子调侃道。

“师父!这是我挖的那个何首乌!”云景气得直跺脚,这什么破师父啊,她当初真是瞎了眼。

“何首乌?”哈士奇上前捏了捏它的脸,“还挺可爱的”

“这么说,您同意它留下来了?”云景可乔一脸期待的看着哈士奇。

“我什么时候说不同意了?”哈士奇笑道,又捏了捏它的脸,一脸谄媚“要不要考虑当我徒弟?包吃包住轻松快活”

“我只要她上次喝的酒,味道不错”何首乌搂着云景可乔的脖子说道。

“可以啊!”哈士奇要乐疯了,又收了个这么可爱的徒弟,人生真是太美好了。

云景可乔只知道终于有人哦不有妖来跟她分担试药了,好开心啊。

可是接下来的事让云景可乔想骂娘。

这家伙,不喜欢睡床,师父在药柜后的房间里弄了个吊床,还挖了条到后山的最近的地道,供那家伙玩。

那家伙,就知道喝了睡,偶尔帮师父出个诊给师兄们看病。

晒药、磨药、试药都是云景可乔,完了睡前还得打扫。

“师父,我是你招来的长工吧?”七天后,云景可乔终于忍不住了,问道。

“你师弟这么可爱,你忍心让他受累吗”哈士奇端来碗药,温柔的笑道“乖徒儿,来试试这副药”

“宝贝(她师父给何首乌取的名字),我要跟你绝交两个时辰!”云景可乔接过药一口喝下,愤愤道。

“随便!”宝贝师弟坐在房梁上,喝了口酒不以为然道。

这两个人真是太过分了,我要去找师伯!

云景可乔想着,抬腿往外走。

“徒儿,等会儿,有什么反应记得回来告诉师父!”哈士奇嘱咐道。

“不告诉!”云景可乔气道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
“小东西”

“哈?!”

走在路上的云景可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掳走了。

“桃子精!”云景可乔不知道被掳到了什么地方,看到了眼前的人惊道。

眼前的人已恢复如常了,一身如火的红衣,如瀑的黑发披在肩头,分外妖娆。

“你师伯……还好吧”

“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看?”云景可乔反问道。

“我现在还不能见他”那人眸子暗了下来,伸手在袖子里掏出了一幅画放到云景可乔怀里,“帮我交给他,你不许看”

“你……”云景可乔还没说完就又被放到她刚刚被掳的地方了,转头望去,只看到一抹红色的残影。

所以,这一世是师伯十年前被掳走又爱上桃子精了?

可是他为什么不自己去给,她又不是信鸽!

哼,云景可乔气哼哼的走往听琴轩。

“师伯!”云景可乔敲着听琴轩的门。

“妹妹?”开门的是赵钱孙李。

“哥,师伯在吗”云景可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扭曲。

“在啊,你找我师父干嘛?”赵钱孙李疑惑道。

“有事!”云景可乔说着往里闯,“师伯!”

“师伯,他让我给你的东西”云景可乔来到案前把怀里的画递给了泠然。

“他还说什么了?”泠然接东西的手竟有点抖。

“没了,”云景可乔摊摊手,又道“他说你看了就知道了”

“他是谁啊?”赵钱孙李凑上前问道。

“没有,”云景可乔慌忙道,“师伯我们先出去了”说罢,拉着赵钱孙李走了。

“他到底是谁啊?”赵钱孙李锲而不舍的问道。

“没有,快走快走”云景可乔关上了门,往后推着赵钱孙李。

“哥,不该问的别问”走了好远,云景可乔才语重心长道。

“我师父的事,为什么你能知道我不能啊?”赵钱孙李不解道。

“如果知道了,你就做不成你师父的徒弟了呢?”云景可乔面色凝重,好似他马上就要被逐出师门了。

“那我还是别知道了”

“这就对了”云景可乔舒了一口气。

“妹妹,这些天还好吗,师叔没难为你吧?”赵钱孙李关切道。

“哥,你不知道,我师父根本没人哦不仙性!”一提起哈士奇,云景可乔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
一路跟赵钱孙李哭诉着。

而听琴轩内,泠然抖着手打开了那副画。

是他睡着的时候,那人亲手画的丹青。

安静美好的睡颜,嘴角带着一抹浅笑。

可泠然一眼看到的却是那新提的话

玲珑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君知否。

眸子中的泪还是僵持不住,落了下来,砸在画上。

他犹记得那日被那人掳去,那人抚着他的脸说“真像”

他犹记得那日他穿上那身冰蓝盔甲,那人抱着他哭得像个孩子。

他犹记得那晚那人又喝醉了,吻着他,却喊着“县一”

他只是个替身罢了

他只是第二天,一脸淡然的回来了。

那人为此急火攻心,走火入魔。

他去救他,他双眼迷蒙,抱着他吻,喊的还是“县一”

他思的不过是长着同一张脸的叫县一的人。

十年,他用十年让他爱入骨髓,却喊着县一。

他是泠然不是县一!

这画也许不是他的睡颜是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县一的吧。

泠然只在末尾提了两字——县一,合上,唤了门前打扫的弟子,把东西拿去给云景可乔。

“师姐,这是泠然师父让我带给你的”小师弟把画递给云景可乔。

“啊?给我?”云景可乔一脸诧异,这俩是真把她当信鸽了吗?

“对啊,师父说你看到自会明白”

“哦,那辛苦你了,要不要进来坐坐”看着一脸天真的师弟,云景可乔笑了。

“没事,不用了”一听到云景可乔邀请他进去坐,小师弟脚底抹油跑了。

“有那么可怕嘛?”云景可乔拿着画进了屋,对房梁上的的宝贝说道“宝贝,我借你地道走一下”

“嗯”房梁上的人迷糊间应了一声。

云景可乔抬头望去,房梁上的人只漏出一节白色的衣角
(他上次的绿衣服是叶子变的,现在穿的是师父用自己的新衣服给他改的),许久没有动作,许是又喝醉了。

云景可乔自顾自的进了宝贝的地道,走到了后山。

云景可乔抱着画,爬上了树,坐在树叉上,摘了个果子,咬了一口,这地方够高了,桃子精总会看到吧。

“桃子精,你说你堂堂一代魔君,谈个情说个爱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,我一个局外人都看不下去了!你他娘的,有话直说不行吗,玩什么矜持啊,你以为你是那未出阁的小姑娘吗?……”

云景可乔又开始发牢骚了,带着怨气,因为她莫名成了这俩的信鸽。

他们前世已经够苦了,这一世就不能好好的吗。

“小东西”那人突然出现在云景可乔的旁边。

“吓,吓我一跳”云景可乔拍拍胸口,顿了顿,把画递给他“师伯让我还给你”

“他说什么了吗?”

“没有”

云景可乔又自顾自的吃着果子。

那人眸子暗了暗,打开画,不知看到了什么,眼泪掉下来了。

“你别哭啊,我最见不得美人哭了。”云景可乔手忙脚乱的给他擦眼泪,又伸手摘了个果子递给他“要不你吃个果子吧,可甜了,不要哭了”

“帮我把这个给他”那人伸手变出个绿荧荧的光球,“他看到自会明白”

又是这句话,云景可乔吐吐舌,收下了。

“下个月初六你三哥出嫁”

“哦……啊?”

云景可乔望去,只看到那抹红色的残影。

“算你有良心”

云景可乔跳下树原路回去了。

她才出来一个月,她三哥就嫁了,等等,嫁了……

到底发生了什么,她回去一定要问清楚!

现在先把这颗光球给师伯。

也不知道这桃子精又给的师伯什么东西,师伯不会又回礼吧……

只是,他俩谈情说爱为什么要扯到她啊!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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